小鱼揣崽
第十一年的十月十五，苏摹不仅已经回到了方诸身边，还带来了另一个惊喜。
那日方诸调笑苏摹的话谁都没放在心上，两个男人在一起，孩子本来就是妄想。方诸和苏摹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，唯一一次提起还是因为方诸吃小孩子的飞醋。
那天晚上苏摹被方诸欺负的很凶，眼眶红红的，床上散落着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珍珠，虽然不都是圆的，但是光泽十分漂亮。
两个人重逢之后确实过的不太节制。至少苏摹觉得自己的体力都被方诸消耗在床上了，最近自己越来越懒，每每被方诸欺负到后半夜，第二天自己总要睡到下午才肯醒来。
每年的十月十五是泉先一族最重要的海神节，从十年前苏摹魂飞魄散后就开始过了，今年依旧如此。
那笙和炎汐早早就带着澄澈来了。来时在庭院只见到了方诸一人。
澄澈双双扑进方诸怀里，方诸揉揉两个小混蛋的头，告诉他们小点声，苏摹还在睡觉。
方诸轻轻推开门，苏摹还窝在被子里，俊秀的脸庞只有在睡觉时才更像初识时候的样子，眼神到底还是变了的，带着泉先上位者的睥睨。
方诸坐在床边不忍叫醒苏摹，伸手在苏摹脸颊上轻抚，苏摹似乎感受到了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苏摹看见方诸的时候就笑了，把手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来，将方诸额前垂落的头发一圈圈缠在手上。
方诸低着头任他玩弄头发，趁他不注意吻在他眼睛。
“炎汐和那笙来了，今天早起一些？嗯？”方诸的语气简直温柔的不能再温柔。
在这广袤云荒的一隅，此处是方诸和苏摹心之所向。无论是日出还是日落，彼此依偎。不需要多热闹，不需要别的什么人，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，只一个眼神对方就懂。
过着方诸和苏摹前半生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。
苏摹懒散的靠在方诸身上∶“我都被你养懒了。”
炎汐和那笙有两个月没来了，再次见到苏摹时，那笙的眼神有些不对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摹拍拍澄澈的小脑袋，澄澈抱着苏摹不肯撒手。
“冰块哥哥，你……”那笙有点不敢说，苏摹看起来真的圆润了不少。
那笙自此之后一直在观察苏摹，苏摹一直都零零散散的，而且总一副困倦的样子，吃饭时挑拣了很多。
那笙觉得苏摹像极了怀孕，但是苏摹是男鲛……怎么可能？
那笙暗戳戳的问了炎汐，炎汐说正常鲛人分化之后和人类并无二致，只是……苏摹情况很特殊，炎汐并不能确定。
那笙幼时跟着苗医学过一些医术，看苏摹一副恹恹的样子，主动说给苏摹把个脉，苏摹也没推辞。
这一把脉，木屋的顶都要翻了。
苏摹瞪圆了眼睛，半晌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∶“……你胡说什么？”
炎汐已经被震惊的没话说，方诸更是僵在原地。
——
怎么会呢？
苏摹自从知道自己孕育了一个生命之后，无数次都在想这个问题。
说不别扭肯定是假的，苏摹看着越来越明显的小腹，都还不太能反应的过来。
方诸看起来倒是正常的很，还和平常一样细致的照顾苏摹，只是隐忍克制了很多。晚上总喜欢从苏摹背后抱住他，前胸后背都抚摸过一遍，最后把手放在苏摹肚子上。
到三四个月时，苏摹突然恢复了鱼尾的样子。方诸从来没看见过苏摹鱼尾的样子，他的尾巴是大海的蓝色，很漂亮，一片片鳞都好像闪着光。
突然的变化让苏摹迫不得已回到了碧落海，方诸也跟着回去了。
苏摹是有些害怕的，有一日，难得没有懒散，浮出碧落海。苏摹盘坐在礁石上，鱼尾无聊的拨弄海水，也许是感受到海皇的气息，很多鱼类都在他鱼尾处徘徊，似有若无的亲吻。
“苏摹。”方诸站在岸边的礁石上叫他。
苏摹纵身跳入海里，游到他身边，把脸放在方诸手掌心，亲昵的蹭了两下。
方诸抬起苏摹的脸，静静地看了他很久。苏摹人鱼的样子让他更接近于方诸看过的那些异事志里海神的样子，充满蛊惑力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方诸弯腰把他从海里抱起来，变成人鱼之后器官都在鱼尾，没有了微隆的腹部，变成了鲛人的孕育方式。
“我们能养好他吗？”苏摹从知道自己孕育了小生命之后就一直想很多，方诸时刻都在安慰他，可他还是忍不住。
未分化时，苏摹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爱，更没有想过自己会爱谁，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。遇见方诸之后，更是没有想过了。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
苏摹被问的有点委屈，他自觉变得很敏感，方诸很多细微的表情或者语气不对都能被他精准捕捉，几个月以来，方诸都没有再碰过他了……连亲吻都变少了。
方诸听了他的话笑了，方诸的笑又让苏摹更不好意思起来，深深把脸埋进方诸怀里。
于是方诸就把苏摹带回木屋欺负了一顿。
——
苏摹生下了一个女孩，是个大眼睛很漂亮的小鲛人，有和苏摹一样大海的发色。方诸觉得她长得很像苏摹。
长大一点的小姑娘开始和澄澈一起玩，把两个哥哥欺负的不像样子。苏摹实在不明白自家女儿到底是随了谁……
方诸从背后抱住苏摹∶“看什么呢？”
苏摹远远指了一下在镜湖边捉鱼的女儿∶“应该让那笙带带阿泫，不然她整天和男孩子待在一起。”
“你就随她玩吧，挨不了欺负。”方诸低头吻吻苏摹的侧颈还未散去的暧昧痕迹。
“谁敢欺负她？澄澈不被欺负就不错了。”
——
小姑娘玩够了就跑回来了，不管衣服湿了大半，一股脑扑进方诸怀里。
“父亲，我饿了……”
苏摹走过来抱走女儿，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。阿泫讨好似的窝在苏摹肩头，眼尖的看见了苏摹脖子上的痕迹。
“爹爹，父亲又欺负你啦？父亲好坏……”
方诸笑着走过来∶“你爹爹告诉你我欺负他了？”
苏摹有点心虚的瞪了方诸一眼，那他还能怎么说？
方诸凑过来，不由分说捂住女儿的眼睛，重重的吻上苏摹。
女儿的小胖手一直试图把父亲的手拿下去，却一直没成功。
——
日落之际，碧落海旁被落日的余晖照的美轮美奂，方诸和苏摹前者小姑娘的手走在沙滩上，听着涛声绵绵，看七海连天。
end
不是在揣崽 就是在揣崽的路上😎
真的好想看海皇的鱼尾😭谁懂啊
